群山环抱这般风景远看山水一色,宛如人间仙境,但叫人置身其中就便是地狱了。
草木茫茫,为了争夺养分交错缠绕,蛇蝎蚊虫蛰伏一隅,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要是没有常年生活在山中的向导,想走荒山中穿过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女孩一行四人前后走在山林中。
这是一条荒废了好久的老路,久的使路已经算不上路了,树木放由生长几十年,完完全全覆盖住过去路上铺着的碎石子,只有路上偶尔出现的空酒瓶、碎布条诉说着过往通路的历史,荒凉而幽静。
若是山体滑坡未将小路封死,可以一直向东南方向延伸,最后通到海德布利克,路程比起官道要短上不少。在苏利文的手札中记载拉斐由海德布利克前往阿菲尔德的小路就是这条。
女孩和阿雅两人早在阿菲尔德就将苏利文手札中的地图拓印了数份,在出发前海辛因就分给了汉斯一张。汉斯说了,地图上被标出的村子是在东面,没必要绕道被堵的路另一边,走靠北的山头就可以到达。
“我带了油布和睡袋,晚上是要在山里过夜的,两位姑娘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汉斯边念叨,手上拿着磨好的柴刀披荆斩棘,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海辛因位于队尾殿后,中间则是两个女孩。
较为舒服的是他们跟着之前进山人的足迹前行,路两边的枝条藤蔓已经被劈砍的差不多,一路走的十分顺畅。
行了约一个多钟头,汉斯抹了把额角的汗珠,脚步一停,让女孩他们歇歇脚跟,目光转向怀里取出的地图。他大大咧咧找了棵歪脖子树一靠,手顺着地图上的路线笔画,口中振振有词,估摸时辰。
“猎人先生有听说过这个村子么?”
听到女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看了眼拿红色标出的目的地,回到,“以前有听父辈提过,那村子邪的很,常年看不到村子里的人出来,也见不到外人进去。”
“我大伯小时后见过他们一次,那帮人神神当当一身黑袍驾着裹着黑布的马车驶出去,也不知哪去了反正就再没回来。”
“不过从我们这辈开始,这村子里的人没再我们眼皮子底下出现过。一开始还好奇他们人哪去了,后来山里出现黑雾,有的人就猜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遭了天罚,才导致神明降下黑雾,毁了村子。”
猎人汉斯说到这不禁感慨,这黑雾一来就笼罩了三十多年,导致村里的人都不敢进山。
他从背后的行囊里取出个水袋交到女孩手上让女孩和阿雅分着喝,自己则是拧开腰间的水壶往嘴里灌了口,一行人相隔不远,壶里的气味散开,一闻便知晓装的是烈酒。
“骑士,要来一口么?自家酿的土酒,味儿比市里头酒馆里那些参了水的东西要好上百倍。”猎人抹了把嘴,把水壶拧上直接抛给了一旁席地打坐的海辛因。
海辛因接过酒瓶,摆了摆手,起身走到汉斯身边,把水壶原封不动的递还给了他。
“骑士执行公务的时候不喝酒。”
“好!果然是靠着住的人,到时候把村长救了,把你要抓的人抓了,我把我酒窖里藏着的好酒取出来,咱们再喝个痛快。”汉斯将水壶别回腰间,搂着海辛因大笑,手臂肌肉上青筋暴起。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海辛因被搂的面红耳赤,也干笑几声,拍了拍黝黑汉子的背,嘭嘭声如闷雷炸响,“到时候可别心疼啊。”
“那一定,但要是你先倒了晚上可要小心点啊,没人会抬你出村。”
“我喝酒可从来没输过。”
女孩看着两人的一幕,盘腿坐在一边用油布垫着的空地上,也没有喝水,手托头,沉着眸子,一言不发。到是拿着水袋“咕嘟咕嘟”喝着的阿雅凑了过来,盯着她如羊脂玉般白嫩的脸蛋,“想些什么呢?”
女孩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了,身子打颤,回过头发现原来是阿雅,没好气到,“你怎么晓得我在想东西。”
“这不显而易见,你在想东西的时候,那双眸子就绿的发黑。”阿雅笑着,笑的明媚,勾起酒窝,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她大手大脚的想用袖子去抹嘴角滑落的水渍。
女孩拉住阿雅,递了块手帕给她。
阿雅接过手帕双眼冒光,没用来插嘴,反是杵着鼻子狠狠吸了一口。
女孩一阵恶寒,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自己居然傻的还真有一瞬间被那笑容蛊惑,她站起身,朝着海辛因那两人休息的地方跑去。
“猎人先生,咱们要休息多久?”女孩眺望远方那西斜的太阳,有些不放心。
“直呼我名就行,加了敬称有点接受不来。”汉斯挠着头,比起之前行路的沉闷,他和海辛因刚交流了下开朗许多,“你们休息好了,咱就走。还以为你们两孩子身子娇弱,没想到还挺行的,走了那么久山路也没听到抱怨。”
于是四人又开始在山间穿梭。
与之前不同的是汉斯给其余三人每人分了跟一个火把。
“这是要放火烧山么?不行,骑士就在边上,我可不想把牢底坐穿。”阿雅一惊一乍,头摇成拨浪鼓,死活不肯接过火把。
“烧什么山?”汉斯被阿雅的模样逗乐了,但随即严肃起来,指着远处笼罩在灰黑的雾气之中的山头,“再往里行就要进这片黑雾了,吸进去会有危险,用火能将这雾气驱散。”
“老实说再往里我也没去过,但等下咱们在山里露营的时候一定得轮着休息,保证着篝火不灭。”汉斯补充。
他们一路跟着前面的足迹前行,和汉斯说的一样,又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周遭环境暗淡了下来,能见度降低,几人火把上发出熏红的光芒才将四周照亮,应当是走进了这黑雾之中。
“当心!”走在前头的汉斯胳膊抬起摆了个止步的手势,随即快步向前,没入雾中。
女孩三人也快步跟上,发现汉斯蹲在一边检查这情况,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经历了恶战,这块的野草被燃烧殆尽,只落下十几根或立或倒光秃秃的木炭,有一大片坑坑洼洼直接露出了焦黑的地表。
犹豫视距有限的缘故,众人不敢了乱跑,围着汉斯抱团。
“这痕迹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么大的阵仗,不只一人使用火焰魔法和风系魔法。”汉斯撵了些干燥而冰凉的泥土,在指尖搓着来进行判断。
海辛因点头,按空间中的魔素散的差不多了,打斗确实发生了有一段时间。
“咱们继续走,这里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代表让他们应对的危险可能没有消失。”汉斯拾起放在地上的火把朝众人招手,想带着他们继续向前。
“那个方向好像有人。”
众人被女孩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惊,海辛因直接从戒指里取出了大剑竖在胸前。随着目光向女孩手指方向看去,远处的雾中确实有黑影若隐若现。
“你们跟着我后面别离太远,我去看看。”海辛因提起精神,眉头紧锁一步一步朝黑影走去,不敢有半分懈怠。
海辛因走进一看,才松了半口气,是一个棕发的干瘦男子,他靠着烧黑的树干半躺着,生死未卜。海辛因小步轻声靠近,用大剑顶了顶他,见男子毫无反应后才快速绕到他身边,见他衣服脏乱,脸色漆黑,便一手架着剑,一手朝他脖子摸去。
海辛因蹙眉,男子还有气只是陷入了昏迷,他看向四周,还有两个人也一样的症状趴在地上。赶来的汉斯见状,立马掏出绳将晕过去的男子绑在树上,接着在行囊里取了个鼻烟壶打开,捏住干瘦男子鼻子,接着放开手,将鼻烟壶放在男子鼻子下方。
受到一股呛鼻气味刺激的干瘦男子立马醒了过来,表情痛苦。怎料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双目通红,四肢扭动,口中大喊救命。
海辛因一把抓住干瘦男子的头,将他摁牢在树上,“安静些,这里发生什么了?”
男子并无反应,依旧大喊救命,还疯狂念叨着“有鬼有鬼”。
海辛因当即甩了他重重的两巴掌,男子又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住手吧,这男的和边上倒着的应该是吸了太多这里的黑雾神志不清,问不出什么的。”汉斯拉住海辛因的手制止到。
“大叔,这黑雾有什么效果?”一边的阿雅好奇。
“因浓度而异吧,摄入少量的话只会让人思维判断上多少出些紊乱,这也是为什么刚进山的人会感觉到路不断在变。而吸入多了会本能的狂暴,脑海出现幻觉,更严重的就像这个男的一样昏迷过去。”汉斯顿了顿,见海辛因不再用力,也把手松了开来,脸一沉,“听起来昏迷过去没什么事,但在这种山里,基本上就可以宣判死亡了,没人能够大海捞针救到没办法呼救的人。”
“那这三人怎么办?”阿雅问。
“搁这。”汉斯沉默,海辛因便替他答了,“君子穷则独善其身,我们自己事情还没解决,没能力带他们走,若是运气好,原路返回时候能背走再背。”
一时众人沉默,反到是女孩走到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身边,揭开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
光滑的后背上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图腾。
“汉斯,这三人是绑架村长的人么?”女孩把趴地上的人翻了个面,是个谢顶的中年人,满是灰的脸上一到疤痕一直划到下巴,女孩检查了下他腰包,里面专业的划分了好几层与数个小格,但却空空如也,应该是被人取走了。
“那天我不在,我昨晚才返回的村子,不过根据村子里的人描述的穿着打扮,因该是那伙人。”
女孩点头。
这些应该人只是普通的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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